鱼水欢第一回：从锄儿视角，看怨妇怨背后的烟火人间

故事里藏着的人间烟火

老话本子里的鱼水欢第一回锄儿怎识怨妇怨，乍看像戏台上甩水袖的才子佳人戏码。可要是真蹲在灶台边剥着毛豆听这故事，你会发现锄头尖上沾的不仅是泥土，还有张家媳妇晾在竹竿上的旧衣裳味。那个叫锄儿的小子，哪是什么风流书生？分明是村口老槐树下，捧着粗瓷碗扒饭时偷瞄新媳妇的后生仔。

锄头下的生存哲学

说书的爱讲锄儿初见怨妇那折戏，却总忘了交代：这后生腰间别的柴刀豁了口，鞋底还粘着前日雨后的黄泥。庄稼汉的“识”字诀，不是摇着折扇品茶论道，是蹲在地头看麦苗分蘖时，从邻家飘来的炊烟辨出寡妇灶膛的火候。那天他撞见那妇人倚着斑驳土墙抹泪，先瞅见的是她晾在篱笆上的粗布衣裳——领口补丁针脚细密，袖口却磨得起了毛边。

你且细想，真要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深闺怨妇，能自己浆洗缝补到这般田地？这分明是白日要下地摘菜，夜里还得就着油灯纳鞋底的苦命人。锄儿攥着刚挖的野山参，愣是蹲在墙根听了半盏茶时辰的呜咽，末了把山参悄悄放在石磨盘上——穷苦人的照应，向来是这般不声不响。

怨字背后的生计账

要说这怨妇怨，可不是戏文里咿咿呀呀的相思愁。你算算：春种时借了东家三斗谷，秋收得还五斗；西院王婆保的媒，说好六尺红布当聘礼，临了又添两只下蛋母鸡。这些碎银子磨人的琐事，比那负心郎更熬人。那妇人抹泪时，手里还攥着半截没搓完的麻绳，指节粗大得不像三十出头的妇人。

倒是锄儿这小子机灵，隔天背来半袋新磨的玉米面，说是多磨了吃不完。你信这是凑巧？分明是前日看见那妇人舂米时，石臼里落的尽是糠麸。庄稼汉的体贴，都藏在这些糙活儿里——帮你修整歪斜的篱笆，顺手留两捆新劈的柴火。

市井话本里的真章

这鱼水欢的妙处，恰在它不讲什么郎情妾意。你看那锄儿后来怎么开解怨妇的？没拽什么之乎者也的大道理，倒是拎着两条刚网的鲫鱼上门，说是灶上煨汤去去湿气。两人蹲在灶膛前添柴火时，说破的不过是“村东头李铁匠新寡的妹子，昨日接了镇里绣坊的话计”。

要我说这才是真章。市井人家的愁肠百结，解药从来不在花前月下。能多接份绣活，赶集时捎带卖几把腌菜，比什么海誓山盟都实在。倒春寒的夜里，两碗滚烫的鱼汤下肚，梁上挂的腊肉多割下一指宽——这日子，就能过出热气腾腾的劲头来。

话本外的现实脚注

如今重翻鱼水欢第一回，倒看出些新意味。锄儿后来真娶了那妇人没有？老话本没交代。但见那妇人院里新栽的柿子树，来年秋日挂果时，枝头沉甸甸的果实坠弯了枝条，倒把土墙都衬得没那么破败了。这大概就是市井话本最妙的地方——它不讲破镜重圆，只说柴米油盐里自有人间圆满。

下次再听人说“怨妇”二字，且慢着感慨。先去瞅瞅她窗台上晒的萝卜干成色如何，坛子里腌的酸菜可还够过冬。生计这本账，可比风月场上的是非恩怨要紧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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